韩戒
后来,郜项又不见宋河,直到来年春天,宋河站着假湖边上,旁边站着个人,貌似有个十五六岁,比宋河高了许多,也壮了许多。宋河站在他那,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。
郜项走进了,看清那人的样子,五官端正,眼角、鼻尖、嘴角上都有颗痣,因为不小,所以这么远也能看见,耳朵上像女人般带着耳饰,不过只有一边,郜项比划了一下,是在左边。
郜项问:“那是谁?”喜珠答道:“是韩老将军的幺儿。”
郜项复问:“跟阿河是什么关系?”喜珠欲言又止,看了看不远处的宋河,只答:“喜珠不知。”
郜项也不勉强,看着宋河,“原来,关于阿河,你也有不知的事。”
喜珠却知是郜项生了气,有些慌张,差些要行了大礼,“喜珠,真不知。”
郜项挥手,“不知也好,我也不需知晓。阿河总是我的阿河。”
“河啊!看那,那条鱼与你真像,不争不抢,可爱。”韩戒抚摸着宋河的手,“阿河,那条像不像我,在你身边绕。”韩戒习惯了宋河的呆样,只是自己说着,认为总有一句宋河会听着。
只是,宋河直直地盯着水面,像灵魂出了窍,呆板,冷漠。
“程妹妹总也不喜欢我,因为我老缠着你吗?”韩戒几近贴在宋河耳朵上,宋河只是站着,目光没变,但好在他轻轻回了句:“嗯。”
郜项在那看着,总认为,他们离得很近,不,是太近了,近得有些暧昧。
“好河儿,你可算理我了,看来,缠着才有用,”韩戒的唇慢慢靠过来,轻轻停在宋河的唇珠上,又很快离开,“你看,你也不怕我了,也不躲我了,一辈子这样,多好。”
宋河站的地方在郜项前头,是背向郜项的,所以韩戒那举动,郜项看的不明白,“你说,他头低下来是和阿河说了什么?”
喜珠咬了咬牙,“喜珠不知。”
听不见啊,怎么办,郜项好苦恼。
郜项想办法靠近时,韩戒发现了这个愚蠢的皇子,毕竟,在韩戒心里,郜项蠢极了。
韩戒嘴角上扬,一抹邪笑,他突然抓住宋河的手,将宋河关进他的胸膛,宋河的侧脸出现在郜项眼里。韩戒挑起宋河的下巴,低头,深吻。
喜珠还没来得及遮住郜项的眼,郜项看得真真切切,他身体僵硬着,目光迷茫。他听过什么断袖之癖,什么龙阳之好,但从未正眼瞧见过,如今见了,心中五味杂陈。疯了!这个世界是疯了!
宋河好像感应到什么,闭了眼不看,他也回应着韩戒,韩戒多么欢喜。郜项看着激烈的吻,感觉自己走进了一场戏,他逃了,直到那远处看不见宋河。喜珠追赶着,到了那个只有郜项的寂静之地,越寂静,越记得。
宋河终究是推开了韩戒,紫红的唇瓣,是韩戒好几天的欢喜,也是宋河自认为的,与郜项的结束。

